那个人明明近在咫尺，却好像远在天涯。
贺以琛凝视着她，在她惊恐的目光下，伸手抱住了她。
“不可能……这么近的距离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“想要保护一个人，就没有什么不可能。”他的声音平静清淡，眉头却是紧皱。
喉咙一甜，一口血从口中喷涌而出，他低低地笑了，紧紧抱着怀里娇小的少女，眼中的光寸寸熄灭：“小怃，你真喜欢他。”
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，每说一个字，都好像在割裂他的喉咙。他放开千莜怃，捂住嘴艰难地咳嗽起来，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！
他中弹的次数并不少，却没有这样一次痛彻心扉。
千莜怃怔住，她看着贺以琛痛苦地咳嗽着弯下腰，不由自主地上前扶住他，眼睛酸涩得厉害。
这个笨蛋……明明方才在天月山上已经被暗器所伤……
莫名的熟悉感又一次涌了上来，脑海里有一个温柔又悲伤的声音一直在回荡。
……
“我会一直保护你，因为我爱你。”
……
清晰地存在于记忆里的声音，却模糊得抓不住一点影子，遥远如前世的轮回。
“你这个笨蛋！”她终于忍不住，生气地叫出来，“替我受这一枪我也不会感激你的，你以为这样很伟大吗？！你真是太讨厌了！”
贺以琛半搁下眼，喃喃：“伟大是什么，我只是本能。”
*
“少爷，您走慢一点。”森绿匆匆地跟在千风月后面，脸上满是不解，“您为什么就这么放过她了？您不是打算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千风月冰冷的声音传来，他酒红色的眼眸里，一闪而过的惘然。
娇小的少女抱着那个少年茫然又痛心的样子，突然换成了另外一张脸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委屈，“哥哥不要离开我，小羽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。”
他目光渐渐凝聚起锋利的光，声音淡淡如利刀：“我的表妹，不配拥有这么多爱。不过没关系，我有的是时间，替她全部摧毁。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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