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空都静止了，大家谁也不说话，一种尴尬的寂静在滋生。
“进来坐吧。”文姝笑着先说倒，带着素时往里走。她朝徐凯风看了一眼，目光落到他身侧的椅子，要是坐过去必定会更加尴尬。心头迟疑了一下，脚却还往那儿走去，她又往身旁的素时看了一眼，她好似也发现了，面色有些局促。
走近的时候，凯风移开了步子往一边的墙上靠去。
两个人略微松了一口气。
素时坐了下来，两眼无目的地往四周瞧了瞧，刻意的留心不去看徐凯风。才一坐下，就想走了。这才明白，文姝为何慢吞吞地来开门，估计是料到这局面想叫人避开，偏偏自己还往上去撞。徐凯风估计还想躲一躲，只是这办公室布局简单，背着窗户放着一张木头桌，一张椅子对面对摆着，铁皮档案柜靠墙壁放着，角落里再放一只衣架，此外再无别的了。想躲也躲不了。
又是一阵寂静。文姝站在中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，过了一会儿才想到话题。“你白天走的时候，孩子们还舍不得你，缠着你多留一会儿。”不好意思直接问她为什么突然晚上过来，有点怪她过来的口吻。
素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，那些想说的话本身就难以启齿，过来找她说话说不说还不一定。现下徐凯风又还在，这些话就更不能说了。以后就更不会说了，经过时间漂涤的密语是要烂死在肚子里。
“所以我晚上再过来看看，突然想看看他们。”话说的不快，有一字一顿的空隙，顺着她的话思考要说的话。“顺便来看看你。”补充一句。
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安分，有左右轻微摇摆的痕迹，想走的急切。偏偏才坐下，哪有马上要走的事。显得自己小家子气，也弄得人家尴尬，存心是在怪他的错。
这世上恐怕最尴尬煎熬的事莫过于此了。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。
突然，徐凯风有感而发道：“如今年年战争，百姓流离失所，家破人亡。在悲欢离合中，孩子们的心最真切也最叫人心疼。”他微低着头，眼睛下视，盈盈的光聚满在他的眼底里，小心翼翼地不让流出来。
他的话让素时不自觉地抬起头去看他，这是进门后第一次仔细地关注他。眉目如昔，只是轮廓变得深邃硬朗了，跟记忆里的人有些不一样了。有些怅惘。
接着又是一阵沉默。
文姝刻意地去找话题，和素时有一搭接一搭地聊天，可是才这么一会儿都觉得很累。气氛不对，话也是不精神的。
终于，“天色不早了，我先走了。”素时看看手表，笑着起身。心里是轻快的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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