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着那张深埋在记忆里的容颜，纳兰无颜忍着眼里的酸涩，将苦闷愧疚皆倾诉于她。
一直以来他的坚强，在她面前全部瓦解。
那人包容温柔的目光在鼓舞着他，所有的隐忍在今日卸下，她是那个说着保护他一辈子的女人，所以他无需假装掩饰自己。
这或许是纳兰无颜有史以来，说过最多话的一夜。
“阿颜，渴了吧。先喝口茶。”女人静静地听完了纳兰无颜的倾诉，眸子闪了闪，端起暗中准备好的茶，茶的芬芳飘香。
桃花树下的白衣少年看上去柔弱无害，绝色容颜在月辉下溢着浅浅流光。
她看出来少年对她很是依恋，一点防备都没有。
温暖的热茶被送到手里，温暖的气息从手心传到了身体各处。纳兰无颜低眸凝视手中的茶盏，静谧安好。
小心翼翼地捧着茶盏，是他梦寐以求而求不得的温暖呢，好像一触碰就会易碎般。
“怎么不喝呢？妈咪给的茶都不喝了吗？”女人似水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，佯装生气。
如梦如幻，纳兰无颜的睫毛像蝴蝶薄薄的蝶翼扑闪，摇了摇头，然后抬起头，满眼认真地看着她，不再是看着自己最挚爱的母亲的那种眼神，“对不起，明知你不是，我还是自欺欺人地欺骗着自己。明明知道她已经投胎了，而且也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。”
“这一席话却是再不敢对她说了。”
“谢谢你能听我说完这一些。”
女人的脸色变了变，还是勉强撑着慈母的爱怜，轻声细语道，“阿颜，我是你的妈咪啊，你在说什么傻话呢。”
纳兰无颜没有任何动摇，“你不是她。我一开始就知道了。”
少年的表情太过坚定了，完全不受迷惑，女人的脸色一变再变，不好再装下去，一改温柔的慈母面目，顶着那张温晴的容颜，眼睛变的娇媚，“既然你知道，为何……”
“啪”地一声，茶盏被纳兰无颜丢到一边，里面本来是清澈的茶水一入地，变成了粉色的水。
“她不在，对着这张容颜，就让我暂时欺骗自己，面对面地跟她好好倾诉一次。”
少年的声音清冷，不起波澜，好像已经完全从她对他的影响中走了出来。
女人脸色变青，恨恨咬牙，“那你是在耍我？”
纳兰无颜淡淡一瞥，“你扮作我母亲的模样，不是你先欺骗我的吗？”
言外之意，那他欺骗她，只是回应而已。
女人被气得胸脯起伏不定，纳兰无颜表情淡淡，“游戏玩够了，那就变回来。扮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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