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书房，不等万俟玖再有下一步动作，便嗅到空气中有一丝异香飘来。万俟玖略一思量，翻身上了屋顶，压低了身子，只露出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下面的情况。
只这一看不要紧，却是让万俟玖险些捏碎了扒在手边的房瓦。
竟是楚诺伶！
自襄城一别，楚诺伶便再也没有了消息。万俟玖只当她回西域去了，便也未曾多放在心上。谁成想竟会在这里看到她。而她惯穿的西域纱裙亦换成了中原地区最常见的衣裳，倒是比寻常人家富贵华丽了些，倒像是……
高官们妻妾该有的模样！
万俟玖被自己的推测惊了一下。娶妾这种事并不会大半，自己平日里又只挑最要紧的情报看，这些信息常常被扔在一旁一年半载以后再烧掉。是以她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何时的事。
楚诺伶一身富贵人家打扮，一旁的婢女小厮亦步亦趋跟着，低眉顺眼的模样，倒衬得她的地位甚高。万俟玖皱了皱眉，既然前些日子宫夫人刚拜访了薛言谨，没道理这宫府那么快便换了天地。那么便只有受宠的侧室这一点解释了。
忽然，万俟玖想到了白日里那熟悉香气来自哪里。
可不正是楚诺伶特有的香料。
信纸上被染上了那种香气，只能证明信在楚诺伶那处的时间不算短。那么究竟她是收信人还是写信人？亦或是中介或情报人？万俟玖还不得定论，只是有一点能够确定，那便是楚诺伶现在已经坐实了细作的身份。
然而万俟玖却不想即刻抓她。
想到那个在襄城唯一一个有胆子和自己闹的歌女，雪夜里站了半宿就为了说一句保重，万俟玖便难得地软了心思。楚诺伶算是自己收货的第一份也或许是最后一份与女子之间的感情，或者姑且按照她说的，友情。万俟玖暂时还不想彻底埋葬它。
便让她再多欺骗自己一次，就一次。
“你们先走吧，我自己在这处坐坐。”不远处楚诺伶遣散了一众婢女。眼看院中空无一人，万俟玖一个纵跃来到楚诺伶面前。
“玖玖，我猜到你会来，才让他们先走的。”不等万俟玖开口，楚诺伶便先抬起头来扬起唇角，露出一个一如往常的笑容，就像之前无数次做了什么事等着万俟玖夸奖一样，虽然最多只能得到万俟玖揉揉脑袋。
这次同样，万俟玖不得不克制住抬起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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